贺耀天

 

贺耀天，又名贺景星，1905年3月出生于渑池县西阳乡贺滹沱村。1925年10月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1927年4月入党。他是渑池县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是渑池县第一个中共党组织－－中共渑池县城关党小组的负责人。

一

1905年3月，贺耀天出生在河南省渑池县西阳乡贺滹沱村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世代靠种地为生，祖父是个终年劳动的农民，喜欢讲侠义故事，对贺耀天影响颇深，祖母终年生病；父亲是教私塾的先生，母亲脑子不太清楚。家里只有祖父一个全劳力，生活比较困难。原有九十多亩旱坡地，后因生活不给，陆续卖去20多亩。由于贺家五代单传，到贺耀天这代才有两个男孩，贺为长子，所以在幼年时颇受家庭偏爱。

1913年也就是贺耀天8岁的时候，在家庭不富裕的情况下，送他去西阳村国民学校读书。这所学校名义上是国民学校，实质上是私塾，读的是四书五经。这时，他是处在半耕半读状态，家里缺少劳力，他白天上学晚上劳动，农忙时就完全不去读书，帮助家里做些放牛、割草、锄地等农活。十四岁时，由家里包办，贺耀天与邻村的一个农家女结了婚。这年冬天，贺的祖母去世了，因为祖母最疼他，所以祖母的去世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下子觉得自己长大了。第二年春天，渑池遭遇旱灾，家庭也没有雇工，贺就辍学回家务农了。他学会了犁地、赶车、拉土、担粪等一切田间劳动，由于赋税繁重，官绅层层盘剥勒索，贺终年劳作却仍然是吃不饱、穿不暖。他看到种庄稼这条出路实在不行，就又起了上学的念头。1921年8月，贺考入了渑池县立高等小学。10月初，贺把农活忙完，才凑足了学费到学校报到。崭新的学习环境，新鲜的算术、历史、英文、理科、体、音、美等课程，给贺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使他精神振奋，学习更加努力。因为他家经济困难，第一学期他没有书本，各学科都是自己抄写教材，但是他的成绩很好。老师还给他讲了“五九国耻”以及“巴黎和会”与“五四运动”的情况，贺的思想中有了狭义的爱国观念。在县立高小（学制是三年）上了二年。1923年暑假，他又考入了开封的私立嵩阳初级中学。

开封私立嵩阳中学是资本主义商业性学校。办学以赚钱为目的，学费很高。贺入学时东借西凑勉强报了到，但家里寄不来钱，学校逼着要伙食费，他白天不敢在学校，到大街小巷去溜达，晚上偷着回到寝室，蒙头就睡。后来亲戚们给凑一部分钱才给他解了围，终于可以安心上课了。到了暑假却又没了回家的路费。只好要求住在学校，整个暑假用了不到两块钱，每天简单地吃点饭就躺在床上看书，一点也不敢活动，怕活动后就会饿，他在艰难中熬过了两年的时光。

二

1925年，正是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时期，反帝反封建运动在全国各地风起云涌。在开封嵩阳中学读书的贺耀天，也读到了“新青年”和“创造季刊”等一些新刊物，看了“京汉工人”专案等书籍。受到共产党革命思想和爱国主义思想的强烈影响，萌发了救国救民族的热切愿望。嵩阳中学的国文教师江潜（中国国民党党员，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大革命中牺牲），经常向学生讲述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历史和中国人民反抗侵略的斗争故事，激发学生的爱国热情，受到学生的拥戴。1925年3月，江潜介绍贺耀天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在学校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贺耀天经常阅读《向导》、《共产党宣言》、《新世界观》等革命书籍和进步书刊，并加入了“开封学联”，和学联师生一道参加各种革命活动。孙中山逝世时，他们组织起来，参加了追悼大会；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他们参加了声势浩大的开封“沪案”后援募捐运动，组织学生示威队，上街游行，到各教堂示威、演讲，宣传革命。1925年10月，贺耀天由同学韩东昙（又名韩晓亭，中共党员）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1926年1月，学校放寒假，贺耀天受开封学联派遣，回渑池扩大宣传沪案后援募捐运动，开展革命宣传活动。到渑池后，按照组织指示，与国民党驻渑暂编陆军第三混成旅军需郝久亭（中共党员）取得了联系，在郝久亭的大力帮助下，积极组织集会，宣讲“五卅惨案”的经过，用事实揭露、声讨帝国主义血腥镇压工人和学生运动的滔天罪行。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后，贺又积极投入反直奉战争的活动，在共产党组织的指导下，到各社团去宣传讲演，同时还参加了开封当时的反代议制斗争。北京“三一八惨案”发生后，贺又组织同学开会宣传援助；北伐战争开始后，又大力宣传北伐的革命意义，宣传打倒北洋军阀段褀瑞。1926年夏，贺耀天从嵩阳中学毕业，考入中州大学附属高中后，继续参加学生运动，宣传革命思想。由于开封的学生运动日益高涨，遭到反动军阀的仇视和忌恨，吴佩孚的爪牙河南督军寇英杰想方设法阻止学生运动，一方面密谋逮捕进步学生，一方面勒令全市学校一律提前放假，贺耀天被迫离校返乡。他的学生生涯从此结束了。

三

学校解散后，贺借了路费回到渑池，他住在家中心中很苦闷。唯一的安慰就是中共组织上寄给他的一份“晓霞”迅报，从这个报上他看到了一些革命理论和革命活动情况。

1926年，中共豫区区委为加强迎接北伐军入豫工作，派遣中共党员章绶楚（又名张守初）、张百川（杞县人）、张树波到渑池发展党员，创建地下党组织，开展革命活动。贺耀天和他们取得了联系，一起开展工作，秘密散发革命传单，张贴标语。并带着他们深入农村，进行社会调查，先后到西段村、庵北、万寿、韶脉、姜沟等村了解农村的政治经济状况，调查地主和土豪劣绅压迫剥削农民的罪恶事实。同时，向群众宣传共产党的革命主张，提出“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铲除封建主义和土豪劣绅”等革命口号，把革命思想的种子首次传播到渑池。

1927年，冯玉祥的国民联军被改编为国民革命第二集团军，冯任集团军司令，后冯在西安召开军民大会，宣誓就职北伐。为了壮大实力，冯玉祥在刘伯坚等共产党员的协助下，改组部队，接受更多的中共派遣人员帮助工作。5月上旬东进潼关，将刘镇华的镇嵩军张治公部队赶走。1927年3月，加入冯部中共党员郝久亭，随先头部队到达渑池后，很快与贺耀天接上了头，故人相逢，彼此了解。郝久亭向贺耀天讲述了革命形势，传达了党的工作任务，贺耀天倍受鼓舞，工作的积极性更高。在郝久亭的帮助和介绍下，贺耀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渑池籍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同时，张守初等人也介绍王志仁（又名王道源，仰韶村人）、李宗麟（又名李建林，县城人）、王兆寿（又名王蓬珊，县城人）3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建立了渑池第一个中共党组织－－中共渑池县城关小组，贺耀天担任负责人。

4月，城关党小组遵照中共中央三届一次全会通过的《国民运动计划决议案》“凡有国民党组织的地方，党团员一并加入，无国民党组织的地方为之创设；党团员在国民党内要努力站在中心地位，受我党之指挥……”的精神，帮助组建了国民党渑池县党部。贺耀天等都以个人名义出任国民党县党部职务。张守初任县党部秘书长，负责党部全面工作，王志仁任组织部长，贺耀天任宣传部长，他们都以县党部的公开身份，积极进行革命活动。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策划、发动了反革命政变，并在各地以“清党”名义，大肆逮捕、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4月28日奉系军阀张作霖在北京以绞刑杀害了中共创始人之一李大钊及其他19位革命者。消息传到渑池后，贺耀天等中共党员在县城为李大钊等烈士举行了追悼会，并把当年的5月称作“红色的五月”，向社会扩大宣传，以示悼念。5月下旬，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三路军政治部主任宣侠文（共产党员，李大钊派驻该军做党的地下工作）随部队到达渑池。贺耀天等渑池县党部人员向宣侠文报告了渑池的政治形势和农民生活状况，后方振武部第三师师长张兆丰（共产党员）来渑接防。当晚就召开了各界人士和地方绅士联席会。会上，张守初汇报渑池情况，乘机在会上揭露了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欺压民众，强占土地，奸霸妇女，剥削农民的罪恶事实，并提出11名罪恶较大的贪官劣绅名单，要求严惩。宣侠父非常气愤，就请张师长立即逮捕法办这11名劣绅。张兆丰当场把参加会议的两名劣绅扣压起来，并让县长出具火签，连夜缉拿其他劣绅归案，不久，冯部前敌总执法部抵渑，经审讯后枪毙了罪恶累累的县兵差局局长王炳，撤销了县公款局局长崔芝儒的职务。渑池人民奔走相告，大快人心。这一事件，使县党部名声大震，贺耀天等也在斗争中得到了锻炼，赢得了信任。在城关党小组的领导下，渑池县成立了农民协会，5月底已发展会员100余人。6月，又成立了临时妇女协会，吸收会员30余人，提倡“天足运动”。很快妇女协会会员就发展到80余人。

6月17日，城关党组织派贺耀天到陕县观音堂民生煤矿搞工运工作。他到煤矿就大力宣传发动工人，吸收工会会员。26日，召开工会成立大会，会员有120多人，分成13个工会小组。同时还组建了3个工人武装纠察队。贺给工人讲革命形势，讲反帝反封建、翻身当主人的革命道理。观音堂煤矿的工人运动搞的风风火火，广大工人的觉悟大大提高。就在此时，中国革命的形势发生了急速的变化。武汉国民政府被蒋介石勾结帝国主义加以封锁，上层分子动摇，西北军领袖冯玉祥亦为反革命所动摇，徐州会议后，冯倒蒋反共推动武汉国民党领袖走上叛变革命的道路。当时贺耀天还在观音堂煤矿，消息被封锁，等他接到组织通知要他到洛阳开会时，情况已非常紧急。贺回到渑池时，郝久亭等同志已离开几天，县党部的情况也异常混乱，并且已经接到冯玉祥的河南省党部的反动通知要渑池县党部立刻停止活动，听候整理。贺把县党部同志们叫到一起，要他们先回家等候通知，等大家情绪稍稳定以后，贺即刻赶往洛阳，到达洛阳时，会议已经开过几天了。就在车站总工会和中共省委刘明佛、李剑秋等同志接上头，另外还有其它县迟到的几个同志，由刘明佛同志传达了会议内容：“一是分析当前形势；二是说明中共采取的革命斗争的策略等等；三是代表中共豫区区委指示：中共党员就地暂时潜伏起来，或以灰色态度打进冯玉祥所办的各种训练班及部队机关里，以待时机。”

按照会议精神，贺返回渑池，把县党部关了门。当时，由于革命形势变化，县里的恶势力也乘机猖獗起来，并放出风声要捉拿贺耀天。国民党反动派积极反共，对渑池加紧统治，戒备森严，渑池成为国民党反共的“模范”县，中共地下党组织被迫停止活动。贺不敢回家，就在渑池的一里河、高村、笃忠等处亲戚家躲藏、潜伏，从此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四

贺耀天与党组织失去联系后，思想很低落，生活也没有依靠，从此走上了一条颠沛流离的艰难生活道路。但他仍然恪守共产主义信念，自觉坚持革命活动。

1927年9月，冯玉祥的国民党河南省党部派渑池的恶霸地主杨资政来整理渑池党部，当时就宣布开除贺耀天的国民党党籍。同时开封中州学院事件发生后，中共省委机关被破坏，档案材料被劫走，贺耀天中共党员的身份暴露，所以又成为国民党的通辑对象。他根本不敢出头露面，在渑池呆不下去了，贺就在1928年1月偷偷离开渑池，经洛阳转到开封去。

贺到开封后，情况比较缓和一些，但还是无法与中共党组织取得联系。于是就按以前组织的指示，以灰色态度投考了两个训练班：一个是冯玉祥的财政军需学校，一个是冯玉祥的河南工人运动训练班，结果两处都取上了。贺选择了工人运动训练班，他以为毕业后，如果被派到工厂去工作，还能在工人中进行一些革命活动。但是三个月毕业后，他却被派到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总部的政治部当了一名政治员，其实就是司书性质的工作。每月领到二十元的工资待遇，维持着生活，虽然吃着冯玉祥的俸禄，但贺心里明白冯玉祥的反共本质，由于孤军奋战，生命难保，敢怒不敢言。1930年夏天，贺怀着一种悲愤的心情离开了冯部，回到渑池。

当时的渑池，旧劣绅势力已经跨台，新的劣绅掌握了大权，在贺一些亲戚和小同学以及原县党部人员的掩护下，贺在家里住了下去，祖父病重，他寻医问药，兼理家务，1930年12月祖父病逝了。祖父是这家的顶梁柱，他总是对贺说：“你只管干你的事，不要顾着家里，家里有我照顾着”。祖父一生勤劳朴实的习惯对贺影响太深了。埋葬了祖父后，他的心情非常沉痛，就在家里闲住起来。1931年4月，王炳的儿子扬言要报杀父之仇，蒋介石又重申了贺耀天的通辑令。贺在家里又呆不住了，他到处躲藏，又得了一场重病，5个多月才得痊愈。

1932年春，贺耀天经朋友介绍来到山东济南。山东当时是韩复渠的地盘。韩原为冯玉祥旧部。西北军失败后许多失散人员又多集中到韩复渠部。贺通过在冯部时比较熟悉的高彬（又名高文甫，共产党员，湖南南县人），秦依农（曾参加共青团）等接济在济南城内住了下来，每天吃了饭就到大明湖畔的山东省立罗泉楼图书馆去看书。他有幸读了很多的书，这一阶段，使贺的文化水平有很大的丰富与提高。直到1932年10月，才由高彬介绍贺到韩复渠部的二十二师军队特别党部当个录事，实质上是担任“念尔旬刊”的编辑工作。

“九一八”以后，日寇由东北进攻华北，全国人民抗日救国的情绪高涨，但在蒋介石反动派“攘外必先安内”的丧权辱国的不抵抗政策下，大好河山一步步沦入日本帝国主义铁蹄之下，贺耀天以极其悲愤的心情写了许多文章登在“念尔旬刊”上，正因为这样他结识了薄自勉同志（中共地下党员），薄是二十二师六十四旅旅部书记官，他看到“念尔旬刊”就找贺耀天谈话，后来薄也在念尔旬刊上发表许多文章，贺与薄开始密切接触，一起讨论马克思列宁主义，分析时局形势。薄对贺的思想认识提高有很大帮助。同时还因高彬的关系认识了陶子谦（又名姚崇礼，共产党员，济南东鲁中学教员）、林丰年（曾参加共产党，济南省英中学教员）、刘富君（曾参加共青团）等同志接触。他们在文化知识上和思想认识上对贺有很大的帮助，贺的思想又明朗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党的怀抱。后因红色嫌疑之故，贺耀天和高彬被淘汰出了韩部。

1933年8月，贺耀天由高彬、刘富君介绍到浙江私立杭州中学去教书。贺教的是国文和史地。学校的背景是复旦同学会，校务的主持人和一些教员都是上海复旦大学毕业，他们有一定的进步性。一个学期后，由于身体不支，南方语言不通，1934年1月贺离开了学校回到家里养病。

1934年7月后他担任过山东省金乡县实验区教育科的科员，此后又到河南省偃师县立中学、陕县简易师范学校、淅川县省立商邱中学等处断断续续的当教员，还在开封旧民国日报社做校对、郑州日报社当编辑、陕州民声日报社干总编辑。期间多次被辞退，或因病重就回家休息。1948年1月，他又一次被辞退。当时贺耀天已是七口之家的主人，全家就靠他一个人的薪金来维持，由于没有钱交学费，五个孩子都失学了，还有他自己疾病缠身无钱医治，只好叫两个孩子去卖菜，老婆给别人缝补、洗衣服，东挪西借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

五

贺脱离党组织后，一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因为红色嫌疑，或是他力抨时弊，支持革命而被辞退。每个地方虽然干的时间都不长，但他到哪里就把革命思想宣传到哪里。

他在艰难的生活不能自给的情况下，仍然不忘革命。在商邱中学，鲁迅逝世纪念日，贺组织学生出壁报、开纪念会，后被反动的军训教官发现，开除了两个进步的同学，贺也被迫离开了商邱中学。1936年，贺耀天在《河南晚报》上以“工人”的笔名发表了很多杂文性的文章，对蒋介石的不抗战，日本的肆意侵略以及社会的黑暗面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一首《国破山河在》反映了他当时忧国忧民的思想：“国破山河在！长白山上的颜色是否涂改？国破山河在！松花江内的水产归谁来采？被残害的死尸累累，将在何处掩埋！？被刀伤的呼裂里血流滚滚，将血溅在哪个地带！？何处是您的父母子女？何处是您的亲朋家宅？何处是您的衣食来源？何处是您的驻足所在？宇宙里都不会收容亡国的民众，遍冥府里都不会优遇奴隶的鬼才！我们大众的存在，就是祖国的存在，我们祖国的存在，就是大众的存在！尖险天边的惨声哟，哦哦！国破山河在。”他想以这首诗唤醒民众起来抗日，不做亡国奴。他经常阅读进步书刊，从中得到许多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在一段杂感中他写道：“有革命的理论，才有革命的行动，但是理论也是从行动的经验中产生出来的，二者应当互为因果……”另一篇杂感中“社会的物质的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的新阶段，与从来仅在内部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发生冲突，于是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随着经济基础的发展，巨大的社会上层建筑的全体，便一齐山崩地摇了。”可见，当时的贺耀天已经具有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思想，他不相信旧的封建的帝国主义统治会长久下去，一定会被革命所取代，新的社会不久就会来到，他写道：“新的社会的产生，既不是偶然的，那么随着它蜕变出来的一切法律道德上层建筑等，都应当是与这一社会适合的新的产物；若把旧社会的东西搬来去应用，那是等于自杀。”他当时已经认识到新的社会应该有新的法律，新的上层建筑，他的思想在当时是非常进步的共产主义思想。他还以贺耀天的名字发表了一篇时论文章《大战前夕的金元外交》在文章中他分析了资本主义的内外矛盾，揭露了美国对协约国的借款，使大战后全世界笼罩于金元的魔手之下，一任美国宰割。并且预告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是箭在弦上，指出“处在次殖民地的中国，受了层层不平等条约的束缚，内政不统一，外交无后援，民穷财尽，关税不能自立，门户洞开，外国的兵船，飞机随时可以驶到中国来……然在国家未亡之刹那间，吾人必须团结一致，破釜沉舟，以迅速非常的努力，……中国的前途，将有一线曙光啊？”他以一个中国文人的笔作武器向帝国主义开枪，呼唤民众投入到反帝反封建的战斗中。1945年还在陕州《民声日报》上发表了《整顿纲纪，肃清贪污》等杂文，揭露和鞭达国民党政府官员贪污腐败的丑恶行为，以及反动派、汉奸、走狗的卑劣无耻。在他这个长期与党失去联系的党员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六

1949年8月，在陕西的贺耀天迎来了陕西省的解放。贺感到从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走出来见到了太阳，他的精神振奋，写了一首“清平乐”来歌颂解放：“高歌鼓舞，此日赢民主，漫道蒋匪多跋扈，巨恶难当众怒！红军了得英雄，南征北战立攻，且看群妖授首，光芒竟射西东！”解放后，贺家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女儿参加了工作，他也到陕西省周至县武成中学教书。1950年2月，贺耀天由组织批准从陕西回到了陕州专区，安排他到陕州中学任语文教员，贺全家搬回了陕州，孩子们又都进校读书，从此走上了安定的生活道路。

解放后，贺耀天积极投身新中国的教育事业，他认真钻研业务，学习党的方针、政策，参加了中苏友好协会和陕州专区教联，以及地委领导的宣教委员会，担任了教联的秘书。1950年9月，贺加入了教育工会，担任陕中教育工会的组织委员。1951年贺耀天走上领导岗位，任陕中教导主任。10月，调任灵宝师范教导主任主持工作，其间他还担任灵宝县土地改革委员会委员。12月任灵宝县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委员。1952年在河南师专“三反与思想改造”的学委会担任语文支会的副主任。1954年当选灵宝县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贺耀天参加了新中国的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增产节约、“三反、五反”等运动，他的思想认识又一次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旧中国、旧教育的模式中彻底解脱出来，成为一个崭新的新中国的教育工作者。1956年以后，贺先后任临汝师范副校长、陕县高中后改为三门峡市高中副校长。1969年2月以后由于身体原因，他回家养病，不再工作。1970年鉴于历史问题，他被派往三门峡市五七干校学习，主要任务是看菜园。1972年6月调入三门峡市卫生防疫站工作。1975年2月，从三门峡市教育局退休。贺耀天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哮喘、肺气肿等多种疾病，退休后一直在家养病，1982年在三门峡市病故。

 

贺耀天同志的一生是极其平凡的，但是他的思想先进，接受新事物快，他勇敢、热情、同情劳动人民，热爱祖国、热爱共产主义。他在早期的革命斗争中，在点燃渑池县革命火种，唤起渑池人民的觉醒上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虽然他后来与党失去了联系，但是他一直恪守共产主义信念，与日本帝国主义，与国民党反动派开展斗争。解放后，他积极投身新中国的教育事业，为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自已的贡献。

主要参考资料：

1、贺耀天1956年《自传》。

2、王万有、贺耀天长子回忆资料。

3、贺耀天作品《碎心集》。

4、其他档案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