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志体式百花初现

    党的十六大提出要与时俱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续修志书工作开始后，志界同仁提出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大胆创新。续志创新，要在指导思想、理论、观念、体式、篇目设计、记述内容、体裁选用、记述笔法、操作手段等方方面面进行。在创新意识促使下，续志的体式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这可从已出版的续志、已编成的续志初稿、拟定出的续志篇目，以及续志编纂设想的文章中初现端倪。
　　为了传递信息，广泛交流，相互参考、借鉴，我把目所能及的续志体式分类辑录，大体有以下几种类型：
　　一、章节体
　　章节体（也叫篇章体），是一种传统的编纂体式。20世纪80年代以来编纂的志书，大都采用章节体。续志编修开始后，志人总结首届修志经验，发扬章节体层次清晰，逻辑性强，结构严谨等长处，采取减少虚设层次，加强宏观记述，合理升格突出等办法，克服其负向面，继承与发展章节体。章节体按其篇目设置情况，又分为大篇体、中篇体、小篇体3种类型。
　　（一）大篇体式。如《广州市天河区志》续修篇目（初稿），全志设六篇，依次为行政区划、基础设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河北省《辛集市志》（1986~2000）篇目，设9篇，依次为三张城市名片、地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人物、一届新编志书补遗和纠错、编末。该志篇目把地方特色中国皮都之乡、梨果之乡、教育名城作为三张名片，集中一起，放在首编；重视对上届志书的补遗、纠错，专设一编；在《编末》放入大事记、续志的编纂始末、索引。
　　（二）中篇体式。如山东省新编《泰安市志》篇目（审订稿）设22篇，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志》（1991~2000）篇目设24篇，都是中篇体式。已出版的河北省《三河市志》（1985~1996），设26篇。该志注重与前志的衔接，志首设有《三河历史概况》；设有《燕都经济技术开发区》、《北城开发》、《浩然文艺绿化工程》等3编记述改革开放和反映地方特色的篇目。
　　（三）小篇体式。如已出版的吉林省《白城市志》（1986~1995），设34篇，河北省《井陉县志》（1985~2004）篇目，设45篇，等。
　　章节体一般为篇、章、节、目4个层次，实践中又出现变体的章目体。章目体最高层次为章，或章下设节立目，或章下无节设一级、两级目。前者如已出版的上海市《嘉定县续志》（1998~1992），设33章，章下设节，节下立目。河北省《枣强县志》（1989~2002）篇目，除志首的序言、凡例、地图、照片、发展变化史略、大事记外，全志设51章，章下设节，节下立目。后者有已出版的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区志》（1987~1995），分章、目、子目3个层次。全志以总述开端，大事记殿后，中设46专章，末尾附索引，以方便查找阅读。由于章目体减少一层虚设的篇，简洁明快，不少续修县志篇目采用这种体式，续修城市区志篇目采用者尤多。
　　二、条目体
　　条目体，是按事物分类设置条目，以条目为记述单位的一种志体。首届新方志编纂，采用条目体的志书不多。续志开始后，志界不少人认为，条目体虚设层次少，主题鲜明，类目清晰，结构灵活，文字洗炼，信息含量大，方便检索使用，故采用者不少。此种体式又有几种类型：
　　一种是先按大类立志，后再分门立目。其形式为篇（卷）目、分目、条目。如山东省《淄博市志》（1986~2002）篇目，河南省《禹州市志》（1986~2000）篇目、《渑池县志》（1986~2000）篇目等。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区志》（1991~2000）篇目也属此类。该志凡例写道：“《南岗区志》（续志）选用大篇型卷目体‘两级结构’架构志书，续志首先设卷，一卷一篇，卷与篇构成独立对应的宏观层次。全志依次设《概览篇》、《综述篇》、《城区经济篇》、《经济管理篇》、《政治篇》、《司法军事篇》、《城区建设管理篇》、《事业篇》、《社会篇》、《人物篇》、《特载》、《附录》等12卷，每卷下根据实际需要设若干个一级目和二级目（条目）。全志一级目86个，二级目（条目）516个，其中经济类条目占41%。这种大篇型卷目体‘两级结构’的体式，具有整体性强，结构简练，层次分明，统辖有序，便于应用和提高纵写层次等优势。”
　　一种是平列门类体。这种体式平列若干类目，类目统辖分目，分目下立条目，条目为记述实体。已出版的四川省《彭山县志》（1986~2000），设类目、分目、条目3个层次。类目、分目为条目的主体框架，着重事物的宏观反映。条目是记述的基本实体单位，通过条目组织材料，偏于事物的微观记述。全书按当代社会分工实际，设置类目39个，分目225个，条目1214个。已成稿的河南省《商丘地区志》（续卷）也是这种体式。该志凡例指出：“本志结构为‘条目体’，分为类目、分目、条目3个层次。类目30个，依次为总述、要事纪略、大事年表、地理环境、人口、人物；分目151个；条目1134个。”河南省《许昌市志》（1986~2000）篇目、《许昌县志》（1986~2000）篇目，江苏省《常州续志》（1986~2000）篇目等，都属于此类。
　　一种是板块条目体式。河北省《秦皇岛市志》（1979~2002）篇目，体例上继承并发展旧志平列分目体，采用“大板块”类目型，除“概述”、“大事年表”外，主体“志”设计了“地理”、“政治”、“经济”、“文化”、“人物”等五大版块。大板块下再设类目、分目、条目。该志大板块下类目的分类和设置有诸多与众不同之处。如政治板块下按“地方人民代表大会”、“地方人民政府”、“地方政治协商会议”、“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的顺序设置类目；综合经济管理，习惯性是放在经济部类中，他们是放在政治板块下的“地方人民政府”类目中；经济板块下的类目按“地方人民政府”类目中；经济板块下的类目按“经济总情”、“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设置。
　　三、章节体与条目体的结合体
　　有的修志同仁，在总结首届新方志编纂经验的基础上，勇于创新，把章节体与条目体结合起来，既吸收章节体整体性、科学性、严谨性的优势，又避免其节下“目”统辖过死之不足；既采纳条目体结构灵活，便于编写的长处，又克服单纯条目体平起平坐、主次不分的缺陷，使两种体式扬长避短，优劣互补，创设一种章节与条目的结合体。这种体例，又有3种不同类型的体式：
　　一是篇章、节与条目结合体。《河南省志》（1978~2000）篇目，采用的是“篇章条目结合体”，全志设卷、篇、章、节、条目5个层次。条目的设置分为3种，即综合性条目、主体性条目和典型性条目。续修《哈尔滨市志》确定采用章节与条目的结合体。节下条目的设置，坚持实体性原则、地方性原则、时代性原则、应用性原则、科学学原则，从条目涵盖内容的特点上可大体分为5种类型：综合类条目、专项类条目、集合类条目、会议类条目和典型类条目。采用这一体式的还有江西省《宜丰县志》篇目，河南省《汝州市志》（1989~2000）篇目等。
　　二是篇、章与条目结合体。河南省某市续志稿采用的是这种体式。这一体式的结构是篇、章、条目3个层次。其特点是，以篇（专志）的横排为框架结构，篇下设章以区分条目的属别，章下设条目记述实体内容，以条目为基本单元。因舍去节这一层次，故结构简便，清晰明快。
　　三是以章节体为主，适当应用条目体。这种体式，是以章节体为主，条目体为辅，二者机械性结合的体式。如已出版的四川省《大邑县志续编》，记述7年的自然和社会状况是篇篇体，其余用条目体。已出版的安徽省《濉溪县志续编》，各专志采用卷、章、节目体，乡镇简介、人物、附录采用条目体。浙江省续修《杭州市志》，“在志书体式上，仍以篇章节目体为主，对于一些难以处理的内容，以及综合性较强的社会深层次内容和热点问题，可适当采用条目体或篇章节与条目的结合的体式。”
　　四、新三宝体
　　三宝体，根据《孟子》所谓“诸候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之语而来。明代唐枢编纂的《湖州府志》分土地、政事、人民三志。所谓新三宝体，是在继承传统志书三宝体基础上更新发展的一种体式。其中心思想是以人为本，调整人物在志书中的位置，加大人物记述的分量。河南省《巩义市志》（1986~2000）篇目就是采用的新三宝体。其设计思路是：按照先有环境，环境创造人类，人类再创造社会，即环境－－人类－－社会发展“三部曲”的理论，构筑续志框架。全志暗分环境、居民、社会三大系统，以环境系统为基础，以居民系统为核心，以社会系统（包括物质文明建设、政治文明建设、精神文明建设3个子系统）为主体，以物质文明建设（经济建设）为重点，明设55章，章为第一层次，章下设节，节下立条目，条目为记述实体。
　　五、新三书体
　　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创立了三书体，即志、掌故、文征。三书体的代表作是他编纂的《湖北通志》。此志分为湖北通志、湖北掌故、湖北文征和湖北丛谈四大部分。民国18年（1929年），浙江大学校长蒋梦麟向浙江省政府提议，主张采用新三书体，即省史、年鉴和专门调查三书。福建缪品枚撰文提出，续志是否可以考虑用新三书体：把全志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用章节体，简史式，侧重写起伏变化，记过程、手段、彰明因果；第二部分用条目体，百科词条式，侧重写人、事、物有实体性质的内容；第三部分，不分文体，附录式，近于文献资料辑存，选录文献、图表等原始资料。新近有文提到，福建省龙海市方志委参照章学诚“方志立三书”之说，将资料与著述分开，设资料汇编、总志、分志、丛书等，正在尝试编修续志的新路子。
　　六、史志结合体
　　史志结合体，也称史志体，是按正史和志书相结合的体例而编纂志书的一种形式。续志编修启动后，志界不少人主张采用这种体式。江苏常州市志办的徐瑞清，曾在《江苏地方志》1998年增刊《续志体例创新遐想》一文中，主张“在竖写中充分吸收史体之长，补志体之短，创立‘史志结合体’”。黄俊军也认为，续修县志在坚持“横分竖写”的同时，应吸收史体以人物、事件为中心的长处，尽量减少层次，扩大竖写单元，在适当的断面和单元内写史，我们将能创造出一种主体突出，简洁明快，内容丰富，见人见事又见物的新型县志。荀德麟新近撰文提出，“续志在体例上要更多地把史体渗入志体，以进一步增强其宏观性、综合性和科学性。建议增加《史略》，简要记述有史以来至续志下限政区内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历史。其实，在港台和国外，也有类似的体例。”如果说上述诸说属于理论主张的话，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霍城县志办则将付诸于实践。《霍城县志》（1981~2000）将采用史志结合体，并提出了加强史体应用的办法：一是写好概述和小序，采用史论式，从历史的高度纵横捭阖，纵述规律，横陈特别，论其大势大略。二是增设综述，如经济部类增设“农业综述”、“工业综述”，政治部类增设“政治综述”，人物部类增设“人物综述”。三是增设“大事纪略”，这是志书加强史体的关键所在。
　　志人有言，方志体例，大体则有，定体则无。魏桥先生有语，方志既要合格，又要不拘一格。笔者相信，待到续志体式百花开放时，第二届新编志书必定异彩纷呈，香飘满苑。